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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尘罗】挟恩图报
预警：很多妄想，不明所以，ooc。
“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这边是员工更衣室。”庆尘娴熟地解开领结，根本没有回头，“客人是不应该进来的。门口有闲人免进的牌子吧，你没看到吗？”
“有谁敢拦我吗？”神代云罗懒洋洋道，“不谈那个，我好歹也算帮了你大忙，连声谢谢都不说是不是过分了呀？”
庆尘微微闭了一下眼睛。他的口腔内还有淡淡的血腥味反上来，受损的内脏如同被灼烧着，好像不是归属于他的一堆器官，而是一堆蜂窝状的炭火；别说喝酒，就连闻到酒精味他都有点想吐。他解开马甲的扣子，无情道：“你可以走了吗？我要换衣服。”
“看来你的身份是真的很不怕查。”神代云罗咂嘴，慢慢地走进来，“不过，我确实有帮到你吧？小忙也是帮忙嘛。”
——神代云罗的目的表现得十分明确，黑天鹅酒吧内，他感兴趣的人有且仅有庆尘，这确实为他赢来了不少方便，譬如王经理现在就对他毕恭毕敬，唯恐得罪了摇钱树；再比如今日的通行证。但庆尘一想到这个就牙疼，第一万次庆幸自己用的是陈岁的脸：他并不是喜欢出风头的性子，何况自己打出去的名声也说不上好，一个不喝酒的陪酒男，即使在名流间传开也难登大雅之堂。恐惧或者崇拜都好接受，庆尘对成为一个玩物并不感兴趣。他知道自己是靠什么打出名声，也知道为何没有人阻拦神代云罗。这是真正的金主，没有人会违逆他的意志，别说闯入员工更衣室，就算做点别的什么也没人在乎——第一天，王经理就对他说过，如果有高种姓的客人想带走他，他也没有拒绝的权力。
当然，神代云罗和他只是合作关系。
庆尘一颗颗解开衬衫的纽扣，神代云罗把门关好，走到庆尘面前凝视他：更衣室的灯光让他脸色格外苍白，神代云罗知道那只是错觉。庆尘拥有改变容貌的能力并不是秘密，陈岁也算长得不错，但相比庆尘原本的样子就差远了，神代云罗想，如果他用本来面目经营这个职业，无需自己给他宣传什么就能立刻成为上流社会的宠儿。神代云罗想想他被女人搂着亲脸手足无措的样子就好笑。庆尘垂着眼，睫毛的阴影藏住了他的眼神，看起来恹恹的，不太有精神，半小时之前他还能神采奕奕地赢下每一场游戏，现在却浮现出承载伤痛的些许倦意，可能他认为没必要在神代云罗面前隐藏这个。不过事实上，他甚至没正眼打量神代云罗，只是自顾自地把衬衫脱下来。
哎呀，身材不错呢。虽然这样想了，神代云罗并没有说出来。从庆尘的战斗风格足以推断出他的部分性格：胆大而不粗放，谨慎而无犹疑，善于制造机会也善于捕捉机会，擅长精密的控制与算计。这样的人天然对计划之外的东西缺乏信任感，对不受自己控制的事物更无好感。自己的接近显然属于“计划之外”，没必要用轻佻的言语惹恼他。
庆尘穿上简单的短袖，弯腰脱下了西裤。虽然看起来并不健壮，但他身上不缺肌肉，只是全都精实地贴在骨骼上。他并没有因为被盯着换衣服就扭扭捏捏、因为羞耻加快速度或者刻意展示身体，只是普通地、正常地套上运动裤，再穿上外套——现在凌晨四点半，空气还残留着寒意，只穿单衣会很冷。
“你到底想干什么？要我报答什么就直说吧，我要回家睡觉了。”庆尘一边换鞋一边问。
“其实也没什么。”神代云罗眨眨眼，“让我看看你的真容吧，几秒钟就行。”
庆尘皱起眉：“有人在用云外镜看我？”
神代云罗哭笑不得：“你能不能不要这么阴暗？我都找到你了，还和你暂时保持着合作关系，也知道在哪能蹲到你，甚至都亲自过来了——用云外镜看你还有什么意义？这只是我的个人请求啦，你不同意也没关系……”
“那别看了。”庆尘冷酷无情道。多一事不如少一事。
“……但我会很难过！”
那你就难过去吧。庆尘本来想这样冷酷无情地拒绝的，不过神代云罗确实没有害他的动机，以帮忙的恩情要求看一眼真容也很符合他的性格，这家伙就是个看热闹不嫌事大、脑子奇奇怪怪的家伙，否则也不会兴高采烈地跑到酒吧叫男人陪酒。他迟疑一下，抬手在脸上抹了一把，让大福还原自己的容貌。
神代云罗极其认真地盯着他，他实际上并没有看庆尘的脸，而是抓住他抬眼的刹那直视他的双目，恍惚间庆尘怀疑他是某种通过对视摄魂的恶鬼，也许有式神有类似的能力——神代云罗的虹膜在强光下呈现一种透彻的、明亮的琥珀色，他大多数时候总是懒散地半眯着眼，一旦将眼睛全睁开，那双桃花眼就会现出某种专注的深情。这过程实际上也就一秒出头，时间却好像被拉得很长，庆尘撇过脑袋，再回头已经是陈岁的面容：“看够了？”
神代云罗点点头。
“这样就行了吧？”
神代云罗答非所问道：“嗯，果然没有我帅。”
庆尘彻底无语：“滚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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